ESG洞见 | 俄乌战争如何凸显了外汇市场中 ESG 考量的重要性
过去几个月，对 ESG（环境、社会和治理）因素的高度关注，能否避免投资者在涉及俄罗斯的投资中遭受巨大损失？
这是个好问题，但答案出人意料。
在 2 月 24 日俄乌冲突爆发后，对俄罗斯货币和俄罗斯公司的全面制裁已经波及到所有资产类别，影响到了全球各地的投资组合，自然包括那些在外汇市场有配置的投资组合。在某些情况下，这些影响是相当不利的，投资者来之不易的超额收益似乎在一夜之间就蒸发了。
但是，如果在危机爆发前的几周更多地考虑 ESG 因素，结果会怎样呢？ 如果俄罗斯证券敞口的治理风险已经完全融入到一种货币策略中，会怎么样？ 又或者，如果更多地关注冲突可能对环境因素造成的影响呢？比如石油和天然气的配置。投资者会获得更高的回报吗？
我们将迅速地来探究一下这几个方面，特别是在外汇市场方面。但首先，让我们回头，回顾一下如何构建一个ESG策略。
ESG 策略：回顾
ESG 策略旨在将环境、社会和治理因素纳入投资决策过程。这些因素的定义请见下表。表 1：ESG 因素
资料来源：CFA特许金融分析师协会
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来筛选资产，并将 ESG 因素纳入这些策略中。让我们在俄乌冲突的这种背景下来探究一下 ESG 因素，以帮助理解这种方法的价值。
石油和天然气敞口不足的惩罚：评估环境因素
俄罗斯是重要的能源供应国，也是全球最大的天然气出口国，对供应链的依赖程度很高1。大多数 ESG 策略通常会将资本配置转向绿色能源，而不是石油和天然气，但在一个仍然高度依赖石油和天然气的世界中，这种方法的代价可能是相当大的。俄乌冲突充分说明了这一点。由于对供应的担忧，西方实施的制裁推动了石油股走强2。随着俄罗斯原油出口收入的增加3，减持石油股的 ESG 投资者发现他们的投资组合超额收益受到了惩罚。
这种结果是可以通过更完整的 ESG 分析来避免的吗？ 我们可以这么说，因为当涉及到 ESG 投资时，事情总是比我们看到的要复杂。将 ESG 考量纳入投资过程通常是复杂的，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是相互矛盾的。而且，正如这个例子所表明的，当涉及大量资金时，若不进行全面的 ESG 分析，代价可能会很高。
减持国防类股的代价：评估社会因素
俄乌冲突也导致国防类股大涨，标普 500 航空航天和国防工业指数在 2022 年第一季度上涨超过了 13%。与油气行业类似，国防是大多数 ESG 策略通常会低配或不配的领域，因为这个行业的公司生产的是致命武器。然而，在俄乌冲突引发全球加强安全的需要后，投资者开始重新评估自己的头寸4。
对于寻求回报的投资者来说，这是对 ESG 风险和机会只进行表层评估的风险的又一实例。对于 ESG 投资者来说，俄罗斯和乌克兰的战争再一次表明，事情远比看到的要复杂，而这其中的背景很重要。
图 1. 2021 年 4 月 15 日至 2022 年 4 月 15 日期间的标普 500 航空航天和国防类总回报（美元）。图表由彭博提供。
货币策略的风险：评估治理因素
根据《世界经济》(World Economics) 的数据，俄罗斯的治理数据评分仅为 21 分（满分为 100）[5]。此外，MSCI 于 3 月 8 日将俄罗斯的 ESG 政府评级下调至其最低评级 (CCC)，这迫使一些基金经理停止了在俄罗斯的新投资或清算现有投资。但治理评分较低对俄罗斯来说并不鲜见。俄罗斯在全球自由、互联网自由、国家民主治理、公民社会和独立媒体等指标上的 2021 年排名都非常低；这些指标来自美国的非营利研究机构 Freedom House。
当前的危机迫使 ESG 策略重新考虑筛选因素。MSCI 承认，“在我们的方法中所使用的历史定量数据，已不再是俄罗斯在这些关键 ESG 问题上面临的风险水平的准确指标”。一般来说，ESG 因素是基于对公司相关证券（如股票或公司债券）的分析。这背后的逻辑是股东或利益相关者影响公司决策的能力。货币等其他资产类别的分类更为复杂，因为它们缺乏 ESG 因素通常适用的企业管理结构。虽然货币被视为一种单独的资产类别，具有多样化和产生超额收益的潜力，但没有一种常规方法可以将 ESG 因素应用于货币策略。
在西方国家限制俄罗斯货币的自由流通后，卢布 (RUB) 对美元贬值约 30%，如下图所示。此外，大多数资产管理公司暂停了购买俄罗斯证券，并减少了敞口。货币基金经理也不得不大幅减少其卢布敞口。
图 2. 2021 年 9 月 30 日至 2022 年 3 月 31 日期间俄罗斯卢布兑美元的现货价格。图表由彭博提供。
ESG 分析是否会让投资者对俄罗斯卢布更加警惕？
鉴于俄罗斯的治理评分较低，我们认为这是有可能的。货币和其他资产类别一样，都可以从 ESG 分析中受益。可以将 ESG 因素融入到寻求回报的货币策略中，例如，通过向那些 ESG 表现较好的国家的货币倾斜。
一个国家的 ESG 表现可能由哪些因素构成？ 环境因素可能包括 GDP（国内生产总值）的能源强度或货币对大宗商品价格的敏感性。与此同时，社会因素可能与一个国家的教育支出和社会动荡的风险有关。最后，治理因素也可以与政治和经济机构联系起来。
结论
在冲突的背景下，ESG 投资者面临着新的挑战和困境，这对一些人来说可能是一种倒退。俄乌冲突及其对 ESG 因素的影响表明，通往更绿色、更和平的环境的道路将是坎坷而复杂的。我们仍然认为，随着 ESG 投资需求继续增加，资产管理公司有机会探索和纳入新的因素。同时，我们强烈建议机构投资者与能理解 ESG 复杂性的战略合作伙伴，从整体投资组合环境角度出发进行合作。
最终，我们预计，针对所有资产类别的 ESG 策略都将蓬勃发展。我们相信，在外汇市场，在降低风险和提高回报方面，ESG 因素只会变得越来越重要。俄乌冲突对投资者的投资组合的影响非常清楚地表明了忽视 ESG 会带来什么后果。
1 截至 2020 年。资料来源： Enerdata：https://yearbook.enerdata.net/natural-gas/balance-trade-world-data.html
2 自 2022 年 2 月 23 日（冲突爆发前一天）以来，MSCI 石油、天然气和消耗性燃料指数的表现优于覆盖面更宽的 MSCI 世界指数 5.2%。资料来源：Refinitiv Datastream，截至 2022 年 4 月 6 日。
3 事实真相：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收入暴涨。路透社。摘自 2022 年 4 月 4 日的 https://www.reuters.com/markets/europe/russias-oil-gas-revenue-windfall-2022-01-21/
4 Hollinger, P。（2022 年 3 月 9 日）。俄乌冲突促使投资者重新思考 ESG 和国防领域。《金融时报》。摘自 2022 年 4 月 15 日的 https://www.ft.com/content/c4dafe6a-2c95-4352-ab88-c4e3cdb60bba
5 俄罗斯的治理因素《世界经济》(n.d.)。摘自 2022 年 4 月 4 日的 http://dev.worldeconomics.com/ESG/Governance/Russia.aspx